冷锋倏动,寒芒一闪,剑锋已然停在范格脖颈。
而剑锋之所以停下,而是因为一根火钳拦住去路。
夏稚的火钳。
“我可以告诉你凶手是谁,但不是现在。”
夏稚撤回火钳:“你若还想在我面前自尽,请便。”
“我的态度已经展露。”范格剑器回鞘,“你何时告诉我凶手是谁?”
“第一,你要有足够一战的状态。
“第二,报仇的目的是杀死敌人,而非为敌所杀,所以要有合适的机会。”
夏稚看着他:“怎样,足够了吗?”
“何时才是机会?”
夏稚反问道:“如果有一件世人争相夺取的珍宝,而这件珍宝却天下皆知在你手里,你会是怎样的下场?”
“自然是宝失人亡。”
“这便是了,待到那时,我会告知于你。”
“好,我只等你七天。”
范格冷冷说着,转身踏入凄风冷雨之中。
夏稚重新把平锅放在火炉上,炙烤着药材。
舒清清托腮看着他:“你真知道凶手是谁?”
“我从不说谎。”
“那你偷偷告诉我,凶手是谁?”
夏稚淡淡道:“一件事如果有两个人知道,那么这件事就绝称不上秘密。”
“你不告诉我凶手,那你告诉我,最后所说的珍宝是什么?”
“福兮祸之所伏,祸兮福之所倚,不可说,不可说。”夏稚轻轻地说,“说出来,就要人命了。”
一夜风雨。
次日倒是天晴。
十月十八。
相同的酒楼,相同的雅室,相同的两人。
夏稚倒了一杯茶,遥举道:“敬你功成。”
霄飞云为自己倒酒,仰头一杯饮尽。
“不过是第一步罢了。”
他喝酒像在喝水,刚喝光就又倒了一杯饮尽。
闭关几年,他好像爱上了这杯中之物。
“在修武楼中,可还适意?”
霄飞云看着酒杯,颇为闲意道:“尚可,降始凡出乎意料地放权给我,除第七楼外,我可任意安排其余六楼,虽未触及深处核心,但职权大致等同长老。”
“预先取之,必先予之,降首座深明此理。”
“虽是放权,但却有长老对此不满,尤以井持为甚。”
夏稚举杯道:“他是前任真传谷勇的舅舅,心生不满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“此辈不足为虑。”霄飞云看向夏稚,“却有一人,我看不透,正要想你请教。”
“哦?能让霄大真传如此谨慎的,想来也只有他了。”
霄飞云放下酒杯,目光如炬:“既然你心中已有预想,不如你我同时一说此人名性?”
“好。”
“此人便是……”
“路青!”
“路青。”
两人异口同声道。
霄飞云笑道:“此酒,敬你我默契。”
夏稚眼中浮现笑意,举起热茶回应:“以茶代酒,请。”
喝过酒,霄飞云正色道:“此人天资绝俗,心机更是深沉,每每行事出人意料。前些时日,他不知怎的,竟超越一众真传,搭上了向灵岳。我看此人眉角峥嵘,枭雄身段能起能落,若是他娶了向灵岳,握有执刑堂大权,未来当是大敌!”
他皱眉道:“那日你曾言老掌门嫁女,当是为了寻找盟友。即便不中意,过了这关,等向灵岳接掌堂部大权,自然随时可取消。可为何放着多位真传不选,反而选了一个无有根底的内门,实在令人费解。”
夏稚缓缓道:“答案便在师兄方才话中。”
霄飞云被一语惊醒,喃喃道:“是了是了,我都看出此人非同凡响,老掌门自然也看在眼中。选了这样一个无有根底的内门弟子,那么他可依靠的便只有执刑堂,无有反背之虞。”
夏稚道:“这便是驭人之术了。若是其他真传,背靠自身堂部,便不会尽心尽力。而选一位无根无底的年轻才俊,此人定然为他尽心竭力。等大小姐站稳了脚跟,届时是嫁是毁,不过一杯毒酒。”
霄飞云眯起眼睛,杀意横生:“路青此人心机深沉,若与向灵岳结盟,难缠程度不亚于降始凡。且他武功恐不在我之下,但若暗下杀手,恐打草惊蛇。”
夏稚轻指桌面:“必须趁他此时羽翼未丰,下手除之,否则一旦拖延时日,他成了气候,到时下手就难了。”
“如何动手?”霄飞云看着夏稚的眼睛,“听闻你与他曾有过一段交集,以你心机,当有预案。”
“我确实知道他一桩秘事。”夏稚嘴角勾起一个笑容,“这就要看师兄的价码够不够了。”
霄飞云目露激赏:“我就欣赏夏师弟你直来直去的性格,说吧,你要什么?”
“行走江湖,不是靠武功高就能解决一切的。我要秘术,偏门的秘术。”
夏稚补充道:“越偏越邪越好。”
“你之风格不像我正派,倒像百魔教那班人。”霄飞云略一思索,“昔年名门大派与百魔教决战,倒是搜出了一些歪门邪道的武功。我回头查阅库藏,选一门好的送你。”
“那就多谢师兄了,不知师兄可知范格之母身亡一事?”
“确有听闻,据说是失足摔落山道而死。”
夏稚起身走到霄飞云身边,在他耳边细声道:“范大妈,便是路青杀的。”
“什么!”霄飞云一惊,随即静心道,“可有证据?”
“此事说来话长,而我之所以断定范大妈被人所杀,便是因为她手中捏着的丹槿花瓣。”
“丹槿花瓣?”
“不错。”夏稚忆起昔年之事,嘴角弯起一个弧度,“师兄还记得那个一直跟在江飞龙身边的彭绍吗?”
“彭绍,久远的名字,我记得此人。”霄飞云目露追忆,“记得那时我颇为欣赏他。”
“说来也巧,那年彭绍爱慕一个女子,便在路边采摘了一大把丹槿花,想要送予那人。结果 看到那女子时,却失魂落魄,原来那个女子已然梳了一个妇人发髻。”
夏稚继续道:“这丹槿花平素无人在意,但我那日经人提醒,实地探查一番后却发现,这花喜阳,只在山阳面生长,山阴从无生长。”
霄飞云沉吟道:“修武楼在山阳,录功院在山阴。而她死在录功院附近,手里却握着只在山阳处生长的丹槿花,看来确是为人所杀。”
“可这又岂能说明是路青所杀,莫非是栽赃之计?”
夏稚摇头:“非也,只要师兄知道,昔年彭绍所爱慕的女子唤作何名,便知此事内情了?”
“那女子是谁?”
“此人不正是霄大真传为红颜,不惜与父决裂,投往修武楼的主角,解妙语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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